人物形象的饱满程度决定着整部作品的成功与否,是台上的表演乃至台下的创作过程都必不可少的一环。因此,如何更好地进行人物形象的塑造以及如何有效地传达出作品中人物的神韵,是我们必须要着重解决的。语言作为我们日常生活中的交流工具,不仅仅有着传达人类信息的功能,更有着表现人物情感、增强戏剧作品中人物表现力的重要功能。也正因为此,我们拟从语言入手,研讨塑造人物形象的手段与策略,初步探讨语言与人物自身的各种密切关联。本文首先论述语言的概念以及在表演中的重要意义,结合实际例子进行系统分析。其次结合《雷雨》、《茶花女》、《暗恋桃花源》三部剧本里的重要人物剖析语言与人物的关联,从语言与交流、语言与判断、语言与适应、语言与内心独白四个方面进行探讨,并提出语言层面上的塑造人物形象的有效策略:结合社会背景,发掘社会语言;体验当时情境,细化表情语言;熟知人物经历,适应个性语言。之后探讨“从语言入手”塑造人物形象的必然发展趋势,一是人物内心情感的外化表现力增强,二是综合多种情况创造个性化语言。“从语言入手”塑造人物形象不仅仅需要了解人物本身,还需要熟知当时的社会背景等等因素,只有综合各方面因素,并使之与人物自身相融合,才能更好、更精准地塑造人物形象。
关键词 语言 人物形象 塑造 策略
绪论
当前剧作品的表演中存在着相当程度的人物形象干瘪、人物情感缺失等弊端,要解决这一类问题,需要从基础做起,致力于人物形象塑造方面的研究与探讨。本文的选题正是基于此,以求从语言的角度开拓一个新空间,从而深入地发掘塑造人物形象的有效手段与策略。从语言入手,首先要明确语言的功用与价值,从社会层面上说必然是人类交际以及信息传递等的重要手段与工具,但在艺术表演层面上说却应该是创造鲜明人物形象、表现剧中角色人物个性特征的重要手段。因此,从语言入手必须先充分地了解语言,准确地学习语言,行之有效地运用语言,这样才能使得人物形象的语言塑造更具可行性。反过来说,从语言入手塑造人物形象不仅仅是单一的丰富人物言语的追求,更是提升人物整体形象的一种迫切期望。
一、表演中“语言”的重要意义
(一)语言的概述
有学者这样描述语言:“语言既普通又神奇。说普通,是因为它时刻伴随人类,人们每时每刻都在使用它,但又不觉得有它的存在。犹如空气,人人都需要,但一般人又不会注意它,因为它太普通了,谁都可以利用它而不需要任何学习。只有当它失去时,人们才感觉到它的重要。人类不能没有空气,同样也不能没有语言。”斯大林也说过:“失去语言,社会就会停止生产,就会崩溃,就会无法作为社会而存在下去。”
由此可知,语言对我们的日常生活与工作等等具有重要的意义,它是人类特有的社会现象,也是人类重要的交际工具,我们是万万离不开语言的。那么,说到表演,语言同样有着非同一般的重要意义,一方面在于语言是表演不可或缺的重要手段之一,另一方面,各种非语言表达同样离不开语言,比如工作、表情、体态、环境语言的实现都需要有声语言不同程度的参与。
(二)表演过程中“语言”的不可或缺性
无论是舞台表演,还是日常生活,都需要语言的支持与保障,没有语言,无法交流与交际,也无法适应社会、适应群体。我们说,尽管表演需要丰富的表情,高超的技能,但更重要的是需要一定的适当的语言。?
还有一点是需要注意的,进行艺术表演之前应该通读剧本,在了解主题思想的基础上了解其中的社会背景,时代特色,人物概况与性格特征,这样全盘把握了故事情节与发展脉络,演起来必然是得心应手的。做完这些工作,再进行角色语言的深刻领会与感悟,以求使人物形象更加突出、鲜明、有特色、打动人,从而实现良好人物形象地塑造。相反,没有语言的参与,不仅不会有较好的人物形象的映现,还会缺失情节发展的必要手段支持与工具支持,失去了艺术表演的魅力与最初意义。因此,表演过程中语言有着某种不可或缺性。
二、《雷雨》、《茶花女》、《暗恋桃花源》的背景阐述与人物分析
(一)社会背景与矛盾根源
《雷雨》的主题可以理解为两种:一种是理解成命运悲剧(表现命运对人的捉弄和人的生存困境);一种是理解成社会悲剧(反封建和个性解放的主题。二者各执一词,互有侧重。有人说,在《雷雨》里,宇宙正像一口残酷的井,落在里面,怎样呼号也难逃脱这黑暗的坑。最后,死的死,疯的疯,走的走,连最有理由活着的四凤、周冲也死了,而经历了这一切又最不愿活着的鲁妈与繁漪却偏偏活了下来。这也许就是作者所要表现的“天地间的残忍”。应该说,《雷雨》是曹禺的一个艺术生命,是他创作的对成功的作品。《雷雨》标志着现代话剧的成熟。整部剧中,两个家庭八个人物在短短一天之内发生的故事,牵扯了过去的恩恩怨怨,剪不断,理还乱。狭小的舞台上不仅出现了伦理上的矛盾,阶级的矛盾,还有个体对于环境,时代强烈不谐调的矛盾,在种种剧烈的冲突中完成了人物的塑造,其实悲剧早已潜伏在每一句台词,每一个伏笔中,只是到最后时分才终于爆发出来,化作一场倾盆雷雨,无比强烈的震撼了每个人的灵魂。
小仲马童年深受现实社会的歧视与屈辱,期间在当时社会悲剧的震动下,甚至可以说为了纪念女友玛丽,他创作了《茶花女》。妓女,是人类进入私有制社会后产生的一种最丑恶的现象,然而在小仲马的笔下却看到众多非同一般的的妓女艺术形象。她以凄凉哀绝的身世催人泪下、以刚毅正义、纯洁善良的品质使人肃然起敬。作品以极大的同情描写了玛格丽特被侮辱、被损害的一生,茶花女是当时无数之有相似遭遇的被压迫的妓女身世的缩影,是社会的悲剧,是文化精神的腐败与流失。作品的矛盾根源就在于社会的冷漠与凄凉,底层永远在最底层,上层的永远欺压底层。 《暗恋桃花源》讲述的是一个奇特的故事:“暗恋”和“桃花源”是两个不相干的剧组,他们都与剧场签定了当晚彩排的和约,双方争执不下,谁也不肯相让。由于演出在即,他们不得不同时在剧场中彩排,遂成就了一出古今悲喜交错的舞台奇观。整部剧充斥着浓厚的古装韵味与悲喜交错的观看效果。深得大众喜爱。
(二)剧中人物的性格与相互关系
《雷雨》中的人物错综复杂,这里着重探讨周朴园的妻子周繁漪。她可以说是作品里最具个性,特点最为鲜明的人物。作为五四运动以来追求妇女解放,争取独立、自由的新女性代表,她敢爱敢恨,对周家人人都怕的周朴园,也不放在眼里。当然,她对旧制度的反抗是由一种畸形的方式表现出来的,她在重压下,常常无助、自卑、甚至自虐。这是蘩漪无法摆脱的弱点。她对周家庸俗单调的生活感到难以忍受,对阴沉的气氛感到烦闷,对精神束缚感到痛苦,她要求挣脱这一切。在一定意义上她也是一个被侮辱与被损害者。而剧本又使她在难以抗拒的环境中走向变态的发展:爱变成恨,倔强变成疯狂。悲剧的意义于是就更加深刻和突出。作为周朴园的继室,繁漪同当时的所有富有太太一样,依赖丈夫而活。但是,她不委屈妥协,不虚伪敷衍,敢于质疑,敢于否定。在命运之手的捉弄下,她爱上了丈夫的儿子,落到了母亲不像母亲,情妇不像情妇的地步,可是在她看来并不是可耻的,反而是正确的,是自己追求爱情、自由的真实选择。因此,当所有人都为此看轻她的时候,当周萍开始痛苦甚至厌恶这种乱伦关系时,繁漪说:“我不是!我不是!自从我把我的性命,名誉,交给你,我什么都不顾了。我不是他的母亲。不是,不是,我也不是周朴园的妻子。”优雅知性敏感的繁漪,这份敢爱敢恨的魅力,胜于四凤的“新鲜”和“青春”,更是鲁侍萍的老迈和顺从所不能比的。因此,繁漪的美,是从外在到内心的。从这个角度上说,艺术表演中语言创作尤其需要语言与性格的结合,需要充分了解人物的性格特征与道德水准。
《茶花女》必然是以玛格丽特为主要表现人物的。玛格丽特展现在众人面前的形象就是一个容貌倾国倾城、性情轻佻豪放的混杂在上流社会的“名妓”。书中对于她的容貌是这样描写的:玛格丽特天生丽质,妩媚超群,要想找到比她更加美貌的人,简直不可能。虽然她的身材稍嫌高挑,但她有非凡的才能,衣饰稍加调整就恰到好处??无论你眼光多么挑剔,都无懈可击。正因为如此,她拥有了可以放纵自己的资本。出身贫寒的她,无奈地成为了最下贱的妓女,却又因为她的姿色,而成为了上流社会人士垂涎欲滴的尤物。在这种生活的差异中,她迷失了自我,开始惯于挥霍、出入舞会、狂喝滥饮,性情也变得轻浮而近乎放荡。她自我解嘲地说:“如果我自我保重,我就得死,支撑我活下来的就是我现在这种狂热的生活??一旦不能满足情人的虚荣心,不能供他们寻欢作乐,就会被他们抛弃。”由此可见,玛格丽特的性格特质非同一般,用寻常的语言必然无法表现出他的特立独行与俗不可耐的生活追求。那么在了解整部剧的基础上寻求一种适合她的语言是十分有利于这个人物形象的塑造的。
相比上述两部剧,《暗恋桃花源》中的人物则大多充满了喜剧色彩。无论是刻薄的袁老板,还是尖酸的老陶,都用自己特殊的语言形式表达着某种幽默与生活理念。
三、剖析语言与人物本身的关联
(一)语言与交流
语言是人们最重要的不可或缺的交流工具。无论是日常的交流,还是社会的交际,都离不开语言。因此,我们说人物本身自然是需要语言的,而语言最初的功能便是利于交流。语言交流总是在特定语境?
中进行的,人们的表达和理解在很大程度上受到语境因素的影响。人们的表达和理解是否准确、恰当、合理、有效,只有同语境联系起来分析才能予以确定。周繁漪需要表达出自己的不满,需要用一种自己内心感觉到踏实的方式解脱自己,却无法成功。归根结底,繁漪的命运与她特殊的甚至说不妥当的交流方式与手段不无关系,交流的过程与结果都能表现出这位知性女人非同一般的一面。我们从下列例子可以看到这一点。
周蘩漪:(见朴园走出,阴沉地)这么说你是一定要走了。周萍:(声略带愤)嗯。
周蘩漪:(忽然急躁地)刚才你父亲对你说什么?周萍:(闪避地)他说要我陪你上楼去,请你睡觉。
周蘩漪:(冷笑)他应当叫几个人把我拉上去,关起来。周萍:(故意装做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蘩漪:(进发)你不用瞒我。我知道,我知道,(辛酸地)他说我是神经病,疯子,我知道他,要你这样看我,他要什么人都这样看我。
周萍:(心悸)不,你不要这样想。
周蘩漪:(奇怪的神色)你?你也骗我?(低声,阴郁地)我从你们的眼神看出来,你们父子都愿我快成疯子!(刻毒地)你们——父亲同儿子——偷偷在我背后说冷话,说我,笑我,在我背后计算着我。?周萍:(镇静自己)你不要神经过敏,我送你上楼去。
周蘩漪:(突然地,高声)我不要你送,走开!(抑制着,恨恶地,低声)我还用不着你父亲偷偷地,背着我,叫你小心,送一个疯子上楼。
周萍:(抑制昔自己的烦嫌)那么,你把信给我,让我自己走吧。?周蘩漪:(不明白地)你上哪儿??
周萍:(不得已地)我要走,我要收拾收拾我的东西。?周蘩漪:(忽然冷静地)我问你,你今天晚上上哪儿去了??周萍:(敌对地)你不用问,你自己知道。
周蘩漪:(低声,恐吓地)到底你还是到她那儿去了。
——《雷雨》
上例是周繁漪与周萍的乱伦被知情之后发生的事。周繁漪的内心无可隐藏的萎缩与惧怕,可又毫无办法,因此便采取“破罐子破摔”的做法,语言上尖锐、冷漠、不管不顾、毫无顾忌。表演者想要演好这个人物形象,必须了解人物当时的情境与内心活动,掌握交流的尺度。语言虽然不一定为交流而生,但一定要注重交流的目的性与顺从性。无论是作为表演者还是创作者,综合体会人物的性格特点等因素并不全面,更重要的是要领悟语言与交流的密切关联,做到话语有所凭、话语有所依。从语言入手塑造人物形象本身是一个非常笼统的提法,但应该深入思考其具体可操作之处,不能浑浑噩噩,从语言本身的角度去追求鲜明人物形象的再现。
(二)语言与判断
判断与思维密切相关,而思维的运行却非依托言语不可。言语是语言的实际应用,是语言的具体细化反映,是人进行交际的直接载体。从语言入手,塑造人物形象,必须深入探讨人物的内心需求,并了解人物的话语目的。判断是一种思维的运作模式,或者说一种细节操作。很多作品都用语言表达剧中人物的某种综合判断与外显意念。我们看以下例子。 老 陶:袁老板,你说这话不就太那个什么了吗? 袁老板:我这话太哪个什么了? 老陶:上游有大鱼我也知道,可我的船就这么点儿大,我去吧。去吧,去了不就那个什么了嘛! 春花:看你这个人,叫你去那个什么,结果你坐在那儿说了那个什么,说了半天你到底说哪个什么了?老 陶:我说的还不够那个什么的吗? 春花:怎么可能够那个什么了? 袁老板:你看你这个那个那个这个你说了什么跟什么嘛你?你有话干脆直接说出来。
刚才是怎么回事?我叫完电灯匠回公馆,凤儿的事没有了,连我的老根子也拔了。妈的,你不来,(指鲁妈)我能倒这样的霉?(又一口痰)
鲁大海:(放下手枪)你要骂我就骂我。别指东说西,欺负妈好说话。
鲁贵:我骂你?你是少爷!我骂你?你连人家有钱的人都当着面骂了,我敢骂你?
鲁大海:(不耐烦)你喝了不到两盅酒,就叨叨叨,叨叨叨,这半点钟你够不够?
鲁贵:够?哼,我一肚子的冤屈,一肚子的火,我没个够!当初你爸爸也不是没叫人伺候过,吃喝玩乐,我哪一样没讲究过!自从娶了你的妈,我是家败人亡,一天不如一天。一天不如一天???鲁四凤:那不是你自己赌钱输光的!?鲁大海:你别理他,让他说。
鲁贵:(只顾嘴头说得畅快,如同自己是唯一的牺牲者一样)我告诉你,我是家败人亡,一天不如一天。我受人家的气,受你门的气。现在好,连想受人家的气也不成了,我跟你们一块儿饿着壮子等死。你们想想,你们是哪一件事对得起我?(忽而觉得自己的腿没处放,面向鲁妈)侍萍,把那凳子拿过来。我放放大腿。
——《雷雨》
此例选自曹禺的《雷雨》。鲁贵的悲惨命运与社会不无关系,但与自己的“嘴”却也有很大关联。说话颠三倒四,毫无正形,气愤异常,这是交流中语言不适应的一种表现,自然无法达到目的,只能所谓的“痛快痛快嘴”,毫无实际效果。戏剧表演过程中应该时刻把握人物的这种类似疯狂但又清醒的状态,努力形成一种自然、无做作的演出状态。其中的语言适应又应该更加注意,在适当的时候表现出一种特殊的“不适应”状态。这样,无论是创作者,还是表演者,都能恰到好处地塑造一个鲜明、完整、真切、活灵活现的人物形象。
(三)语言与内心独白
内心独白是无声语言的一种,是心理层面的活动。小说或者戏剧中,经常出现人物的内心独白。独白作为人物话语的主要形式之一(另一种是对话),有其特殊的功用,能起到特殊的效果。作者常常借对话和独白向读者传达人物在思想、性格、感情等方面的信息;读者也习惯在这些话语中重构生动的人物形象。对话的功用以及特征人们大多已经熟知,而关于独白,由于研究得比较少,人们还是了解得不够全面。其实独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深奥难解,它往往是人物心理上的某种波动或者变异。一般来说,常常表现人物思想上的困惑、混乱,表现性格上的独断、孤独,表现情绪上的伤感、失落等等。深刻体会人物的内心独白,能够在熟知人物性格个性的基础上再次深层次地发掘人物的隐藏特征,也就能在表演中收获意想不到的效果与反响。举例来说,余华的小说《兄弟》里李光头经常“喃喃自语”,以至于见到人的时候语无伦次。虽然讽刺效果显着,人物形象已经异常鲜明了。因此说,从语言入手塑造人物形象,这种无声的“内心独白”语言也必须加以重视。
四、塑造人物形象的有效策略
(一)结合社会背景,发掘社会语言
不同的社会背景能够造就性格不同的人,也能让同一个人在不同的环境下有着大不相同的表现,这种表现可以是多方面的,有语言上的变化,有情感的波动,有表情的凝聚等等。表演者想更好的突出人物个性,使剧中角色形象更加鲜明,必然需要结合一定的社会背景,发掘潜在的社会语言,更重要的是,使之运用到角色身上,结合人物的一举一动去表演,这样便能够达到一种塑造形象的良好效果。
具体到剧中角色,我们可以看《雷雨》。我们都知道《雷雨》的主题是以悲剧性质为主的,而且其中蕴含着作家自身创作的某种心理复杂性。其中周繁漪是剧中一个重要人物,她是一个多疑、聪明而又悲观的女人,整体来说,她是社会的悲惨祭品,是时代下的落拓产物,代表着一个大的“伪贵妇人”群体。我们看她与周朴园的一段对话。
周蘩漪:(平常地)我出去走走。?周朴园:这样大的雨,你出去走
周蘩漪:嗯,——(忽然报复地)我有神经病。?周朴园:我问你,你刚才在哪儿。?周蘩漪:(厌恶地)你不用管。
周朴园:(打量她)你的衣服都湿了,还不脱了它?
周蘩漪:(冷冷地,有意义地)我心里发热,我要在外面冰一冰。?周朴园:(不耐烦地)不要胡言乱语的,你刚才究竟上哪儿去了??周蘩漪:(无神地望着他,清楚地)在你的家里!?周朴园:(烦恶地)在我的家里?
周蘩漪:(觉得报复的快感,微笑)嗯,在花园里赏雨。?周朴园:一夜晚?
周蘩漪:(快意地)嗯,淋了一夜晚。
——《雷雨》
从她的语言中可以看出,当时周繁漪已经是黔驴技穷,但依然守着自己的一份微小的尊严,可谓可悲又可怜。这与当时的社会背景不无关系,而周繁漪的语言里面已经有着某种社会化的影子,比如“冰一冰”、“赏雨”,这在当时是文化、学术色彩比较浓重的词汇,出自周繁漪的口很正常,但在如此的境遇下说出却又不寻常了。这样在塑造人物形象的时候考虑到社会状态,考虑到时代背景,再融合以人物的性格特征,语言便会化腐朽为神奇了,使人物形象的鲜明性更上一个新的台阶。
(二)体验当时情境,细化表情语言
一般来说,塑造人物形象需要某种“形”与“神”的统一,而“形”“神”的统一需要综合运用多种表现手法。表情语言是其中的重要一面。作为表演者,应该时刻领会了解并体验当时的情境,努力结合情境的细节去表演,以求使人物形象更加鲜明、饱满、个性突出。《雷雨》是的曹禺的呕心沥血之作,其中有着社会悲剧和命运悲剧的双重结合。那么我们去体验表演的情境与现实便能很好的把握人物的内心,从而实现良好人物形象的塑造。
(三)熟知人物经历,适应个性语言
戏剧中的每一个人物都有特殊的经历,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都离不开往日经验、经历的影响。熟知人物的各种经历,恰当把握人物语言,创作个性语言,便能够在语言的角度上刻画出异常鲜明、异常真切的人物形象。《水浒传》里对武松的语言描写非常有特色。如写他在酒店里喝了三碗酒以后,店家劝他不要再喝了,武松一个劲地说:“你如何不肯卖酒给我吃?”“我吃了三碗,如何不醉?”“别胡说!难道不付你钱!再筛三碗来!”根本不相信“三碗不过冈”的警告,显示了他英勇无畏、豪爽要强的英雄性格。后来,当店家好心劝阻他不要独自晚上过冈、以防猛虎伤害时,武松更是出语豪壮:“就有大虫,我也不怕。”“就真的有虎,我也不怕。”一连两个“不怕”把武松不畏强暴、浑身是胆的英雄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这样,熟知人物的经历,在表演中便能够把握好尺度,把角色演得活灵活现,深入人心。
五、结语
语言作为人类社会特有的社会现象和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工具,有着重要的实际意义。剧作品中人物形象的塑造需要以语言作为依托,实现多方位、多层次的突破,以使人物形象更加饱满、丰富、深刻。